新疆阿勒泰牧场(我是墨爸:网传阿勒泰牧民的牛羊暴雪中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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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笔记《羊道三部曲》
汉族姑娘李娟跟随哈萨克族牧民扎克拜妈妈一家,在新疆阿勒泰地区历经寒暑跋涉过着游牧生活,用文字记录了他们的生产方式、住居习俗、传统器具、文化、音乐……
新疆北部游牧地区的哈萨克牧民大约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支最为纯正的游牧民族,他们在阿尔泰山脉和准噶尔盆地之间不停地转场,迁徙距离之长,搬迁次数之频繁,令人惊叹。
今年扎克拜妈妈带着二儿子斯马胡力和小女儿卡西,他们从南边赶着牛羊马淌过乌伦古河和额尔齐斯河,从吉尔阿特到冬库尔再转场至北边深山的吾塞,最终在靠近边境的阿勒泰山南坡度过水草丰盛的夏牧场。而因身体不好的沙阿爸带着大儿子可可一家在定居点阿克哈拉村管理草料。
牧场的天气多变,此刻风和日丽,可能下一秒就是漂泊大雨甚至是冰雹大雪。在天气好的时候大家喜欢在毡房外面的草地上做着手里的活,累了就躺下睡觉。在饮食方面比较简单,白天喝茶(水+茶叶+奶油+盐)吃馕,晚上吃拉面或胡尔图汤。
游牧生活的艰辛是我所不能接受的,转场时的疲惫,食物的匮乏,早起放牧的痛苦,常年在深山牧场见不着几个人的孤独,这一切就像满满一盆水当头泼了下来,浑身透湿且难受。在读前半部分脑子时常冒出:为啥不来我们这送外卖?挣得比牧羊多,还比牧羊轻松。但渐渐的我发现他们已经习惯于这种生活,习惯简单而孤独的日子,是一种我不能理解的热爱。
但在单调和乏味的牧场中,总有些人试图跨出这里去往外面的世界,苏乎拉就是这样一个姑娘,粉色的嘴唇,肤色很白,额头光洁,鼻子瘦削挺翘,眼睛像两朵花一样,声音娇柔醉人。命中好像注定苏乎拉不属于这里,她是这深山里的一个意外。她是孤单的,身怀强大的欲求,曾经试着带着4万巨款逃到乌鲁木齐,在那里学习电脑知识试图留下生活,可惜过了半年时间被家人找到带回草原牧场。扎克拜妈妈的三女儿阿娜尔罕在县城打工,“在房子里干活”让人羡慕,实际从早到晚很忙很辛苦,吃住都在店里,假期少工资低。连小女儿卡西也有自己美妙而奢侈的梦想,她想去阿勒泰上卫校做护士。无论是苏乎拉还是阿娜尔罕,她们都不愿再继续延续着祖辈们的游牧生活,她们算是家里向外延伸的触角。但泥腿子进城的她们即使到城里也并好过,在陌生的环境做着最底层的工作,痛苦并挣扎着。
生活总是在到来与离开之间,只是经过而已。但是,什么样的生活不是“经过”呢?经过大地,经过四季,经过一生,经过亲人和朋友,经过诸多痛苦与欢乐……突然间非常难受。真想知道,在遥古的年代里,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事?使得这支人群甘心沉寂在世界上最遥远的角落,栉风沐雨,顺天应地,逐水草而居。从南面的荒野沙漠到北方的森林草原,绵延千里的跋涉,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差不多平均一个礼拜搬一次家,几乎得不到片刻停歇……真想知道,到底为着什么,全世界只剩他们坚持到了如今……但又怎么能说这样的生活动荡,这样的生活没有根呢?它明明比世上任何一种生存方式都更为深入大地。又怎么能说它脆弱?它依从自然的呼吸韵律而起伏自己的胸膛,它所凭恃的是地球上最强大的力量……
节选美段:
——“最瞌睡的时候天最蓝,蓝得呈现黑夜的质地。阳光强烈却不热烈,没有一丝云,天空深沉无底,大地上的世界却光明万里。”
——“大约在翻找毡片时注意到堆在那里的一堆脏衣服脏鞋子,妈妈剪完鞋垫后,把它们全抱出来,烧了一锅水洗了起来。我则帮她提水,从山下到山上,提了一桶又一桶,气喘吁吁却无比愉快。我喜欢反复经过溪水边那一大片明亮而拥挤的蒲公英花丛,更喜欢在半山腰上的馕坑边放下水桶(整面倾斜的山坡上只有那里有一小块地面是平的,能放稳桶)休息时,转身再次凝望它们。眼下整段山谷碧绿寂静,只有这一小片蒲公英喧哗而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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